鸣鸟不飞——缺的那部分，我给你补上（下

飞鸟无语。

老大和鬼鬼，都活着。

三角顺利成为道心会第四代会长，再一次升向权力的更高点。

黑羽根在某种意义上，安息了。从黑羽根那庞大的墓碑规模上，就可以看到三角的用心。

七原和杉本也恢复到了常态，七嘴八舌的聊着新上任的会长，直到靠在床上的矢代实在忍无可忍。我猜，当矢代的脸转向七原他们，嫌弃的说出那句“吵死了”之前，他就已经决定了——就算谎言说到离谱，也要继续演下去。

鬼鬼已经在自己面前真正的死过一次了。已经够了。足够足够了。

既然所有的办法，都没办法让鬼离开，离开危险。那就只有切断这层关系了，反正，自己也要离开黑帮了，跑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于是，老大又回来了。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即便右眼已经看不见了，嘴上仍旧挂着“要不是主治医生不拄拐都走不稳路，我早就出手了……”

当七原和杉本又一次提到百目鬼，矢代的表情，明显是熟悉的。但他已经开始要适应了，要适应到，这个名字，这个人的长相，声音，这个人就算出现在面前……都不能真的表现出来。

有些事情变了。

那些放不下的，换个方式试试。

那些终究要放下的，可以放下了。

“对了影山。”在医院顶楼抽烟的两人，影山站在老大身边。

“啊？”影山应该已经过来几次了，这次命悬一线的事件，应该也是两个人这么久以来，最危险的一次。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没有鬼鬼，老大这次就停止了。

“为什么你不是选我，而是选久我呢？”

……

老实讲，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是震惊的。

震惊之余，欣慰的感到，矢代终于，要从影山这里，主动地，走出来了。

……

影山也震惊了。这么多年的这份，隐在深处二人都不去提及的感情，突然被放在桌面上了。

影山赶紧先找了一句接住：“…为什么……我非要在你和久我之间二选一……”

影山是慌的，他万没想到，矢代在生死劫之后，直接问出自己的这一句。

没有答案，不需要答案。矢代之所以这么问，只是告诉影山，也告诉自己，这个坎儿，终于跨过去了。终于，跨过去了。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问题本身。

至于矢代后面胡搅蛮缠的那些“让你看看别人帮我拍的AV”，“你看到之后就会兴奋的……”，都是为了遮盖这个问题本身的“胡言乱语”。

爱了你那么多年，终于可以放下了。

心上有了人。终究……放不下。那就只能先断掉。

矢代送走影山，原本是要回到5楼自己的病房。但还是……按下了6楼的button。

一切都变得好平静，明明不久之前的那个下午，就要脱了手，从黑洞的边缘上松开，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被鬼一把抓住。

无论那黑洞的漩涡多么的暗潮汹涌，这个人，就是不放手。

杉本说，我就早警告过百目鬼了，不要冲动……

七原平淡的说，你以为，失控的就只有百目鬼么？

失控的，就只有百目鬼么。

622病房门口。

就在6楼走廊的另一端，鬼鬼就站在门口，胸口缠着绷带，穿着病号服。简单披着件毛衣，妈妈和妹妹都来了，站在门口，一家三口聊着。

鬼低头看着妈妈和妹妹，温柔的看着。

老大站住不走了，隔着好远，透过两层窗子，伸出右手遮挡住右眼。

只用能看见的左眼，专注的，望着百目鬼。

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点，为了能记得更清楚一点，要集中在左眼上。

这是，矢代定义中的，最后一眼。

……

一切都，必须结束了。让这个人回到正常社会吧，去过正常的日子吧。

……

鬼鬼觉得有视线，倏地抬起头，朝这边望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

妹妹问，怎么了？

鬼说……不，什么事也没有。

只有朗空外的一只雀，飞过树梢。而已。

“说真的，我真的挺感谢他的，如果这次不是他在，老大……真就不行了。所以我也很想帮他做点什么……”

七原和杉本，都是这么想的。

矢代靠在床上，平静的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可能……脑袋被砸得太厉害了吧。

七原和杉本在震惊之余，停住了。然后……互相看了看。没人再敢接下去。

“他……说谎对吧？”

鬼鬼被七原带到医院顶楼，寒暄之后，七原还是……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鬼。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我们来说，老大说是白的，不管是黑的还是其他颜色，我们也都当它是白的……但唯独只有你，什么事儿都得开诚布公地说清楚才行呢……”

七原把烟塞回了兜里。

开场白很难，七原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直接告诉他：

告诉他，老大说他撞到了头不记得了……关于你的一切。

鬼愣住了。整个人，愣住了。

抱歉哈，这部分只找到英文版……

七原说，打从在影山医生那里开始，就觉得你怪怪的，发生什么了么？（其实七原心里有谱）

鬼说，我不能说。

“我说你啊，老大会说那么差劲的慌，可是相当少见的事情。”七原只是在铺垫，希望鬼鬼可以坦诚一点。

“所以……你们到哪一步了？”七原干脆直接问了。

“我不能说。”

“你该不会是……做到最后了吧……”

“我不能说。”

七原叼着烟。内心叹了100口气的样子……擦啊，真的做了啊……

唉。七原算是明白了，老大这个离谱到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慌……到底为了什么。

“有什么不好的呢？就趁着这个机会金盆洗手啊，毕竟黑道这种东西，不是光靠想就能干的。”七原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之后，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结果随了老大的意。虽然……他觉得百目鬼不会选这条路。

“但要是不呆在这边的世界里，我就无法再和老大有任何联系了。”鬼鬼终于说了一句长一点的话。

果然。

七原挠挠头。

“我之前跟你说过，老大呢，不喜欢太过认真的家伙吧？起码据我所知，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对他来说特别的人。而且基本上，他根本就讨厌人类。”

七原是真的拿鬼鬼当兄弟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虽然我听说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跟男人做爱，但如果……如果还是小鬼的他，是被人强迫做那种事，就算他原本不是‘那样’的人，也可能会被硬掰弯成那副德行吧？”

百目鬼，似乎，突然明白了。

瞬间，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那晚，矢代的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但他却极力否认为什么。

以及，为什么，那句“不要弄坏我。”

七原说，对老大来说，和男人做爱……可能就跟抽烟似的，想戒也戒不掉……

鬼鬼应该是没听见这句。根本就，没听见这句，

因为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的，是那个晚上……还有之前的那些晚上……

“尽管嘴上说不喜欢男人，但你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这种事情连我都对自己感到失望啊…”

“你看起来会用温柔又普通的方式做爱，我不需要…”

“你很可爱，但是也很可怕…”

“我……我还是不要跟你做了…”

“……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已经坏掉了，即便我爱着你，我也回不去从前了。

“啊，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猜的哈。”七原把烟头弹了出去，他注意到鬼鬼已经愣住很久了。

鬼鬼回了一句“七原大哥。……我知道了。”

七原也没有办法了，先走了。鬼鬼那张脸，在七原看来，好像是……放弃了。

鬼鬼从傍晚，坐到了日落。

终于，他拄着拐站起来，推开顶楼的门。回来了。

飞鸟无语。

后记：

不知，何时能相见。

最新一话，是老大和鬼鬼因为同样的线索，来到一家表面上看起来是宠物店的地方，但老大前脚刚走，鬼鬼后脚就到了。通过留意到的线索，鬼鬼隐约觉得，老大来过。

两个人站在过同样的位置，把车也停在了同样的位置。但是没有见到。

不知下一话，这故事中的四年之后，是否可以相见。

用这句话来形容似乎不太合适——

明明一部十八禁，苦苦只求两相见。

铁太的超群实力，可见一斑。

那就等着吧。等着老大，等着鬼鬼，等着你们发现自己之后，和对方的相见。

好爱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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