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丨离婚时，宠物归属怎么判

5月29日，山东王女士曝光丈夫酒后砍死宠物狗的视频上热搜，据悉男子已获12天行政拘留，并处300元罚款。事后，女子称准备离婚，并已向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笔者留意到，王女士曝光的其与公公的聊天记录“皮皮在你们眼里只是一条狗，在我们一家人眼里就是家里的一份子”，可谓道出了诸多饲养宠物家庭的心声。很多宠物饲养家庭确实把猫猫狗狗当家庭成员。那么，如果夫妻离婚，宠物怎么分呢？笔者带您一起来了解。

一、宠物的法律性质？

日常生活中的宠物，以猫、狗居多，其次也有观赏鱼、鸭子、龙猫、蜥蜴等。比如很多养狗的家庭把狗完全当成家人，狗承载了饲养者极深的感情寄托，有些饲养者在宠物死亡时还会举办下葬仪式。那么，宠物的法律性质是什么呢，笔者比较赞同杨立新教授的观点[1]，即狗不具有人的地位，而是财产，是物。其他与狗类似的宠物也同理。

根据《民法典》第1062条“（五）其他应当归共同所有的财产。”，如果宠物系夫妻婚内购买且共同饲养，则属于夫妻共同所有的财产。

二、能否在离婚时对宠物进行分割？

既然宠物属于物，饲养者对其享有所有权，那么夫妻任何一方在离婚时均可主张进行分割。但宠物不同于其他的财产和物体，其分割及归属确定需要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

三、审判实务中，对离婚时对宠物归属的处理方式？

通过笔者检索的案例，有如下处理思路：

（一）方式一：对宠物无法确定价值，不予处理

 代表案例：辽阳市白塔区人民法院：（2019）辽1002民初1398号

 1.基本案情：原告赵某与被告于某于2017年结婚，婚后并未生育子女，后因感情不和分居，且赵某起诉到法院要求离婚，诉讼请求中要求对饲养的宠物猫、观赏鱼等进行分割。

2.法院裁判观点：原告主张分割的宠物猫、观赏鱼因无法确定价值，不予处理。 

（二）方式二：对宠物无法处理，要求另行起诉

代表案例：鞍山市铁西区人民法院：（2016）辽0303民初3478号

1.基本案情：原告孙某与被告孔某于2005年结婚，二人婚后育有一子孔某甲。孔某名下有轿车一辆。2015年12月2日，孙某回老家。2015年12月3日，鞍山市公安局铁西分局繁荣派出所接孔某报警，称宠物猫被盗。民警到达现场，经核实是报警人孔某妻子将家中三十多只猫拿走。2016年，原告孙某起诉离婚，诉讼请求包括要求分割家中的猫。

2.法院裁判观点：关于被告孔某要求原告孙某返还38只猫，现有证据可以证明三十多只猫被原告孙某转移，但关于猫的具体只数及品种被告孔某虽做了陈述但未提供证据证明，在此情况下，本院无法处理该财产，被告孔某有证据时可以另行起诉。

（三）方式三：判决一方对宠物享有所有权，另一方可适时探望

代表案例：南通海安市人民法院：王某与赵某离婚案[2]

1.基本案情：原告王某起诉与妻子赵某离婚，庭审过程中，双方均想要争取共同抚养的拉布拉多犬。王某认为该拉布拉多犬是自己买的，日常也是由自己照料。赵某则认为自己经常陪拉布拉多犬遛弯，该宠物狗已成为自己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2.法院裁判观点：宠物与其他财产不一样，具有生命，难以进行实物分割。综合考量宠物是由王某购买，并且平时也是王某照顾得较多等因素，法院认为宠物的所有权归王某更为合适，但赵某对宠物亦有感情，可适时探望。

3.法院裁判结果：在法院调解下，双方最终达成调解协议，准予王某和赵某离婚；宠物拉布拉多犬归王某所有，赵某可适时探望。

（四）方式四：宠物归一方所有，对另一方折价补偿

代表案例：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2013）宁民终字第2197号

观点概述：在吴某与朱某离婚纠纷案中，法院裁判认为：“财产分割方面，双方一致同意朱某一次性补偿吴某宠物猫价值的意见。现在朱某、吴某各人处财产归各人所有。双方当事人原养有宠物，其中有五只猫由朱某带到徐州，变卖处理，朱某给付吴某折价补偿款7000元”。

四、离婚案中，宠物归属裁判考量的因素有哪些？

根据《民事诉讼法》第67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90条等规定，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主张，有责任提供证据。离婚案中，对于宠物分割及归属，当事人需承担的待证事实，笔者列举如下：

（一）诉请分割宠物的待证事实

当事人要求对宠物进行分割，需承担如下举证责任：

1.宠物种类：比如宠物是猫、狗、乌龟、鸭子。

2.宠物数量：数量包括两种情形，一种是同一种类宠物的数量，比如三只狗，另一种是不同种类宠物的数量。如要求确认归属或进行分割，均需要举证具体数量。

3.宠物存活状态：比如上述案例中，法官就以观赏鱼因缺氧死亡无法确认价值为由，对观赏鱼不予处理。

（二）诉请宠物归属的待证事实

1.宠物的购买时间：如果婚前购买，一般按婚前财产计算；如果婚后购买，不论是一方还是单方购买，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2.宠物的购买方：在其他条件相当的情况下，宠物判归购买方的几率相对高。

3.宠物的日常照料方：即宠物的日常起居、散步、打疫苗、陪伴等，照顾更多的一方获得宠物归属的可能性更大。

4.宠物的费用承担：如果一方因工作性质等客观上没有另一方陪伴多，但承担了更多的经济支出的，也可以作为主张宠物归属的条件之一。

5.与宠物的亲密程度：有案件就通过测试狗狗与夫妻双方的亲密程度，判决宠物归属。

6.一方有无不利于宠物生活的环境：比如家庭成员中患有哮喘患者，或者对毛发过敏者、或者有虐待宠物可能的，则更不利于争取宠物归属。

7.其他相关情形。

狗狗，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而你，却是他的一辈子。不止狗狗，请善待你的宠物。

[1] 《夫妻离婚，可以争夺宠物狗的“探望权”吗》，来源于罗辑思维，作者：杨立新。

[2] 《夫妻闹离婚，不争房车只争狗，唯一的狗狗怎么分？法院这样判》，文章来源于湖南高院公众号，文中案例选自该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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