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宠物生死录

　　宠物墓地探秘

　　上海每年死亡的宠物总数超过5万只。宠物如何善后？是埋还是扔？许多养宠人士在面对这一问题时两眼一抹黑。

　　撰稿／梅璎迪（记者）

　　“就藏在那里！”

　　早晨7点20分，兽医张伟峰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这天他在宠物医院的值班安排在下午，打来电话的应该不会是医院。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自称周颖，急着要他帮忙找一块葬狗的墓地。张伟峰有点窝火：凌晨3点下班，睡下还不到4个小时，现在突然又冒出这样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其实说是无关，也只是最近几个月，此前的两三年里，张伟峰一直负责向需要葬狗的客户推荐宠物墓地。但现在，他不干了。

　　周颖家养的一条12岁可卡犬不久前病死了，一家人想找个地方埋葬纪念，却苦于不知上海哪里有宠物墓地。那天早上周颖去医院领可卡犬的骨灰时，从护士那里听说张伟峰知道，便不择时间地打来了电话。

　　张伟峰确实知道上海有这么一家宠物墓地，就隐藏在东郊一个农艺大观园里。早些年，这家墓地还曾在几家宠物医院小范围发过宣传资料，要求他们帮忙推销穴位，近半年来却悄无声息了。张伟峰打过几次电话去问，墓区告诉他“所有的穴位全都卖完了，推介的事以后再说”。但据他判断，肯定还有没有售出的穴位，如此小心翼翼可能是因为“风声太紧”。

　　每天还是有人从各种渠道打听这片宠物墓地的所在，但知情者大多只能提供“在浦东机场附近”这样模糊的线索。

　　在众多线索的拼凑下，记者寻到了这片宠物墓地所在的农艺大观园。在介绍栏里，这里不但养殖珍稀动物，还培植了160余个国家的名花异木。对外开放5年来一直收费营业，50元的门票价格不算便宜，每天都有成群的旅游团队和少量的散客前来踏访。

　　没有购票，记者进门的当口向着检票员低声说了句“来看看墓地”。正和人聊天的检票员立时停顿下来，吃惊的表情说明已经很久没有人说出这句“口令”了。

　　“这里没有墓地的，活狗倒是养了几只。”几秒钟的迟疑，检票员声音已然生硬起来。“你听谁说这里有墓地的﹖”他开始小心试探着记者来意。

　　“市区宠物医院介绍过来的。”检票员不再吱声，抬手往右边的小路遥遥一指，“转弯进去，过河。”

　　沿着手指方向步行10多分钟，周围始终是喧嚣的游览人群。越过一片大草地，再往右前行，人迹开始稀疏起来。继续前行，过河，一条丁字路口横在面前，左右两侧各是一望无边的矮树林，任何通往墓区的暗示都已不见。在整个大观园内，宠物墓地被刻意隐去，无论是网站的宣传内容还是所有游览指示牌上，都没有提及墓地的所在。即便是大观园内的工作人员，也有相当一部分并不知道园区内还藏有这样一个所在。

　　“这里没有墓地”、“不太清楚，大概在奉贤。”一路询问中，对面的眼光始终是躲闪和警惕的。

　　“葬狗？往游览区后面走。怎么没人带你呢﹖”穿着灰色工作服的金举林（化名）答应带记者过去看看。在大观园工作的5年时间里，金举林经常会在秋风萧瑟时去宠物墓地转转，在那些长眠此地的宠物的墓碑前站上一会儿。

　　一路快走，离边门不到100米的地方金举林忽然一个小转，从大路转上了土路，沿着一排养鸡场向北直行二三十米，伸手一指，“那里就是宠物单体墓葬区了。”

　　土路一侧，一片绿叶葱翠的矮树林背后十几条宠物的墓碑掩映在绿色中，墓地大小从4平方米到6平方米不等，大理石刻制的碑面上记着宠物的名字和生卒日期。“这里剩下的墓不多了，后面的联体墓穴好像还没有最后完工，不过你可以先看看。”金举林背转身，朝矮树林更深处走去。

　　那后面是一片更为茂密的灌木丛，如果不是有人指点，很难发现藏在里面的联体墓葬区。20排联体墓穴各有5个小墓穴组成，排与排之间缝隙相当紧凑，以致整片100只联体墓穴被挤压在100平方米的空间内。从碑上悬挂的照片看出落葬的宠物还不超过20只，大多数的穴位空空荡荡，杂草横生。

　　金举林说，这里的宠物在落葬时“排场决不亚于给人送葬”。曾有一家老小近十口人来给宠物狗送葬，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全都痛哭失声，就像他们在送别一位亲人，场景悲凄到连旁人都为之动容。宠物身前佩戴的项圈、最爱的玩具都会被主人悉心摆放在骨灰盒四周。焚香、烧锡箔这一类给人的待遇，宠物一样不少，还听说有人请来风水先生给宠物找个好穴位，花数百元给宠物烧一座纸别墅，请法师做道场……

　　一块简简单单的灰白大理石纪念着一段岁月。只是褪色的烧瓷照片上都已蒙上厚厚一层灰，生前日日绕膝的宠爱情怀如今早已被时间所冲淡。“两三年后墓地早已荒凉，主人也不再会来了。”金举林心情复杂，清明时节，他会替那些不再来的宠物主人们拂去碑上的尘埃。

　　趋之若鹜 求而不得

　　宠物殡葬的需求一直存在，等待的是市场的出现。市场被撕开一道小口子后，四五年来，这片宠物墓地的推广一直相当低调。

　　“我们从来就没有大范围对外公开过，墓地出售靠的是一些宠物医院的推介和一些宠物网会员的口口相传。”在园区销售部，记者见到了负责宠物墓地销售的黄小姐。她承认最初建设这个墓区是为了“满足爱狗人士的需要”，现在的墓穴规模维持在130只左右，其中大部分已经被预订，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等待出售。

　　语速很快，黄小姐开出了这样的报价：单体墓穴长宽各2米，2万元一个；联体墓穴，长宽各0．75米，5个一连排，每个2500元，有效期10年。

　　“我不敢说我们是上海唯一的宠物墓地，但这样的规模在上海绝无仅有，这样的价格物有所值。”黄小姐无心还价，供求失衡的局面让她丝毫不担心墓穴卖不出去。她直言，墓穴在两三次转手之后可能会“价格失控”，“找园方购买拿到的是最合情合理的价格。”

　　黄小姐所言不假。在这片宠物墓地上，有人正通过类似“中介”的方式，将2500元的联体墓穴价格转手爆炒到2万元。

　　谋利的过程其实很简单：“中介”先从黄小姐手中买下墓地，随后通过自己的途径招揽买家，开出几倍于原价的出售价。“我们本身不对外宣传，很多人以为他们就是大观园的，所以他们报出的价格根本就不在我们控制范围内。”黄小姐说，“一墓难求”的实际状况让很多买家在宠物尚健在之时就急着为它们预订下身后墓地，即便二道贩子报出离谱的高价，他们也在所不惜。

　　“现在谁敢公开做宠物墓地？根本没有办法申请到这类土地使用权。只能悄悄开一点，悄悄卖一点。”兽医的职业让张伟峰听到更多关于这片宠物墓地的坊间说法，对于这个大观园里的宠物墓葬土地，据说“并没有特别申报过”，只是整个园区被审批下来后作为一项“顺便带带”的小业务在悄悄发展。所有的宠物墓穴保有时效是10年，此后土地是否会被改作他用目前尚不得而知。但在这样一个几千亩地的园区里，远离游览区域，“藏一两百只宠物的墓地没有人会发现”。更何况进这个园区大门都要收取门票费用，来的又大多是旅游团队，“当地被征地的农民很难发现，也就不可能发生铲墓情况。”

　　铲墓的确是对宠物墓主最大的威胁。2005年9月嘉定区徐行镇小庙村八组就曾发生过一起“铲墓”闹剧。虽然事后证明墓碑只是假造，竖立石碑也只是为了吸引宠物主购买，但当地村民普遍的反感情绪已一目了然。

　　2001年，一片属于小庙村八组集体所有的农田被挖成鱼塘，随后由村委会签约承包给了七组村民季文汇。2005年6月，村民发现鱼塘边的空地被改成了宠物墓园，空地里竖起了5块宠物墓碑。村民们大为震惊，村委会干部立即介入调查，最终查明土地承包人季文汇在开办墓园前没有办理任何手续，事件被定性为“拿集体土地搞非法宠物墓地经营的违法事件”。当日，5座墓碑即被全部铲平。

　　张伟峰和一些经营宠物行当的朋友聊天时，就发现宠物墓葬利润相当可观，而通常一座宠物墓葬保存时间在10年左右，一般前几年主人还会惦记着逝去的宠物，不时回来看看，随后就会逐渐遗忘，不再问津。这时墓区方就把原有墓葬铲平，重新找买家，一墓多主让墓区方“一次投资，多次获益”。

　　“根本没有保障可言，铲墓事件一发生，宠物主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宠物尸体会被丢弃在哪里。”张伟峰说。

　　大观园这个墓地，张伟峰去过，是送客户的一条金毛犬去火化。一路从给狗化妆、装棺、灵车迎送、最后送入火炉，周到的服务让主人“很满意”。“那里宠物火化都是单体焚烧，主人可以从头到尾在旁边观看，不像其他地方收了你宠物单体火化的价格，最后还是给你一把集体的灰。”张伟峰说，很多人在宠物陪伴了10多年后早已视其为家庭一员，如果能有好的善后服务，他们大都很愿意投钱下去。“单那个火化项目，主人就支付了超过1000元的费用，我们宠物医院代为火化的价格也不过就两三百元。”

　　“只要能安葬，贵一点费用也没有关系。”这是张伟峰以前在推荐宠物墓地时最常听到的一句话。

　　给宠物找个身后归宿正成为越来越多养宠人士的心结。但土地的审批限制和不规范操作让这个问题久久得不到妥善解决。

　　宠物如何善后？是埋还是扔？许多养宠人士在面对这一问题时两眼一抹黑。据业内人士估计，上海现在宠物猫狗数量估计在100万只，每年的死亡率在6％－8％，也就意味着每年死亡的宠物总数超过5万只。东郊的这片宠物墓地已是上海规模最大的了，但不过百来个墓穴如何能应付如此庞大的实际死亡数。

　　张伟峰有点吃惊，那些没有葬入墓中的宠物尸体又到哪里去了？

(责任编辑：王玲玲)

　　10％：无害化处理的尴尬

　　撰稿／梅璎迪（记者）

　　“我们一年无害化处理的宠物尸体总数也就在3000只左右，估计还不到实际宠物死亡数量的10％！”孙利民瞪大了眼睛，作为全市唯一一家正规的宠物无害化处理站——浦南病死畜禽无害化处理站石龙路收集点的负责人，他似乎也难以相信数字会如此低下。

　　浦南病死畜禽无害化处理站是处理整个上海病死动物的最后一道关卡。包括海关边防查扣未通过检疫的畜禽，超市淘汰的不合格肉类制品，染病、病死动物等在内的所有动物无害化处理，都由这家处理站负责运行。按规定，上海所有的宠物尸体最后都应该集中到这里统一进行无害化处理。但一直以来，因为处理站地处偏远的奉贤海边，很少有市民知晓，即便知道也没什么人愿意路远迢迢地将一具宠物尸体送去。为此，从2005年1月开始，处理站在市区开设了石龙路收集点，每星期两次从石龙路将宠物尸体集中运到奉贤处理站。

　　“火化一只宠物只要5元钱，全市最低价。”孙利民说，作为一家事业单位，他们的收费标准是0．8元一公斤，但实际上宠物主人在把宠物尸体送过来时往往都里外三层悉心包装，木箱、宠物棺材、宠物衣物等等，“根本没办法称重”。收集站于是决定按一般宠物六七公斤的平均体重计算，所有宠物火化一律收取5元钱。一些体重超过40公斤的大型犬，也被按照5元一只的标准进行收费。

　　这样的收费标准，照孙利民自己的话说是“连成本都不够”。1吨宠物尸体总共收费不会超过1000元，3吨也就3000元。焚烧3吨尸体总共需要消耗1吨柴油，而现在每吨柴油的价格超过5000元，“是贴着钱在做”。

　　每年处理站都靠财政拨款维持运行，孙利民和老蔡（收集站另一名工作人员）每周7天不休轮流守候在站里接待上门市民，但每个月收集到的宠物尸体依然徘徊在250只上下，大部分死亡的宠物尸体还是不知所踪。孙利民很想知道那些没有进入无害化程序的宠物尸体到底去了哪里，如果是被随手扔进垃圾桶或者草草埋入泥土浅表，那么由此带来的环境危害将直接反击人类本身。

　　值得庆幸的是，目前全市70多家正规宠物医院（诊所）都已经和处理站签订协议，确保他们手中的宠物尸体将会被送到收集点进行统一无害化处理。石龙路收集站现在每天平均能收到10只左右的宠物尸体，其中三分之二就是由宠物医院送来的。

　　但让孙利民感到尴尬的是，由此引出的另一个问题却将相当一部分宠物尸体阻挡在了无害化处理门外：宠物医院替客户将尸体送来，并支付给处理站每只5元的火化费，但客户支付给医院的火化费用却常常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于这个价格。从不少宠物医院和商店开出的报价单上，能够看到代客火化正成为一项盈利项目被堂而皇之地悬挂于收费项目栏中。“10斤以下每只100元，10斤到20斤每只200元”、“大型犬300元，中小型犬200元”、“火化每只500元，加送骨灰盒”。而宠物医院对此的回答一样理由充分：我们也投了运输费下去，有成本在里面。

　　不难想象，很多经济并不宽裕的养宠人士看到如此高昂的价目，所能做的就只有将宠物尸体草草处理。无奈选择的背后是信息无法到达。

　　“上海目前没有这样的法律规定，我们也不是执法机构，根本没有权力去强制要求所有病死宠物必须送到石龙路来。处理站所能做的就是保证所有送到收集点的尸体会进行无害化处理。”面对收集站无害化处理的尸体和实际死亡数量的失衡比例，孙利民有心无力，颇多感慨。多渠道、多方位加大宣传，是他们正在做、也必须做的工作。“1万张彩色宣传单已经印好了，每张成本就要1．4元，开销着实不小。”孙利民说，处理站本来就是贴钱在运作，每年还要在上海主要媒体、网站刊登广告，节省的开支被投入广告宣传中，“感觉不是个滋味”。

　　就在记者离开石龙路收集点时，孙利民提了个要求：希望能帮忙刊登一下收集点的地址和电话，以便更多养宠人士能找到宠物尸体的正确处理方法。

　　浦南病死畜禽无害化处理站市区收集点：石龙路346号，电话54083180，从地铁三号线石龙路站向西步行5分钟即到，铁路南站附近。

(责任编辑：王玲玲)

　　尊重它，就请给它去势

　　无控制地繁殖后代会带来生存质量低下，染病患病比例居高不下，很难说相比去势手术，动物享受到了更多的福利。

　　撰稿／梅璎迪（记者）

　　15分钟的小手术

　　上午10点，装在笼子里的嘟嘟被提下了出租车。按照预约时间，再过半个小时嘟嘟就将在上海一家宠物医院接受去势手术。

　　嘟嘟是一只黑白花色的小公猫，2岁的它已到了性成熟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繁殖和发情期的折磨，主人决定对它进行去势手术。

　　“去势”就是阉割，兽医在动物麻醉状态下通过手术给雄性摘除睾丸，雌性摘除卵巢和子宫，使它们失去发情和生育的能力。在国外，家庭宠物去势手术已是常规，但在上海，这种人道关怀依然需要推动。

　　嘟嘟送了医院，引起了那里的“狗病号”一阵骚乱。一条来看皮肤病的可卡犬绕着“嘟嘟”的笼子又嗅又闻，上窜下跳，隔离护养的白色蝴蝶犬在自己的小笼子里也跟着尖了嗓子狂吠不已。这场出乎意料的欢迎让从小家养的嘟嘟惊恐万分，竖直着耳朵，蜷缩在笼子深处，一双眼睛时刻紧张注视着不时凑到笼门口的各种狗鼻子。

　　兽医刘玉国伸手探进笼子，抱出嘟嘟上了称重台：3．8公斤。“哟，还满壮实么。”刘玉国低头笑着和猫照了个面，将它放回笼子。转身打开背后一排柜门，准备起“术前针”。这是一种避免动物在手术过程中出现麻药过敏休克的药物。一些体质不太好的猫在接受麻醉手术时曾出现休克和过敏，严重时会危及生命。

　　嘟嘟再次被抱出笼门，也许这次看到了刘玉国手中的针管，它开始“喵喵”直叫，在刘玉国怀里奋力挣扎起来。“过来帮忙！”护士闻声跑了过去，双手将猫的四肢紧紧箍牢，刘玉国抢准时机，对准猫的背部一针扎下，针管一推到底，动作相当麻利。嘟嘟背部吃痛，立时回头咬去，刘玉国收手往后一躲，抽出针头。

　　“不行，等会儿再打针要给它戴嘴套。”刘玉国退开一步，心有余悸地甩着手臂，正将猫塞回笼子里的护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轻应了声“哦”。

　　10分钟后，护士拿着一个红色小口罩来到笼前，打开笼门，嘟嘟却不再肯出来。护士只得将笼子一端高高抬起，将猫“倒”了出来。一伸手，口罩就戴到了嘴上。这次刘玉国给嘟嘟注射的是全身麻醉针剂。药剂有些疼，嘟嘟张不开嘴，只能发出低沉的吼声。

　　打完全身麻醉，嘟嘟不再被关进笼子，护士任凭它自由散步，四处张望。1分钟不到，药性开始显现，嘟嘟原本瞪大的眼睛稀里糊涂地闭了起来，挠耳的动作定格在半空，仿佛醉酒一般。

　　“准备手术室，5分钟后开始手术。”刘玉国一挥手，护士小跑着过来将猫抱起，送进了一旁的手术室。

　　这是一间专为宠物准备的小手术室，一张手术台不过1米来长，无影灯就悬在上方。护士将七八件手术刀具装入一个小铁盘中放在手术台一侧，又在台上垫上一层手术纱布，这才将嘟嘟放了上去。仰面朝天的嘟嘟两条后腿被纱布捆绑并向两侧拉开，无影灯被打开并调整聚焦位置。

　　戴上口罩和手套，刘玉国开始在猫的睾丸处消毒拔毛。当了7年兽医，操刀动物“去势”手术不下百例，虽然每一步骤都已经烂熟于胸，却依然谨慎小心。

　　刘玉国必须将手术范围内的细毛全部清除干净。也许是有些迟钝的痛感，猫的嘴巴开始抽搐，两条前肢也不停抖动，护士将手搭在猫的脖子上轻轻按摩几下，“症状”逐渐缓解。这种抽动在动物手术中并不罕见，即便施以全身麻醉，动物依然会感到轻微的疼痛，有时候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也会导致手术过程中出现抽搐，这时需要的是让动物放松。

　　手术过程很简单，刘玉国先用手术刀在猫睾丸外皮处划开一道口子，然后轻轻挤压一下，将内侧的睾丸从破口中取出，剪断后面粘连的血管和输精管，随后用丝线紧紧扎牢伤口。一侧睾丸摘除手术即算完成，另一侧手术步骤亦复如是。由于创面小，整个手术过程中猫的出血量相当少。

　　“雄性动物的去势手术很简单，一般15分钟就能完成，相对而言雌性要复杂一些。”刘玉国说，由于雌性动物“去势手术”需要打开腹腔，摘除子宫和卵巢，因此难度相应更大，时间也更长一些，但无论是雌雄，这类手术都不会对动物的健康产生危害。

　　术后的嘟嘟尚处于麻醉状态中昏睡不醒。刘玉国摘去手术手套，看着嘟嘟昏睡的样子，对手术成功的满意写在脸上。“术后7天时间里，只要每天早晚两次在伤口处涂抹碘酒消毒，就能让它恢复往日的生龙活虎。”刘玉国说。

　　去势有益动物福利

　　在国外，家庭宠物去势已是常规，只要饲养宠物不是用于繁殖，主人一般都会将宠物送去做去势手术。但在上海，推广动物去势理念依然举步维艰。

　　这家宠物医院的黄健院长曾试图说服居民小区里喂养流浪猫的人“与其将一把把的钞票投在越来越庞大的猫粮购买支出上，还不如适时给流浪猫去做去势手术，避免更多的小猫投入这场悲剧”。但事实上，那些人一脸惊讶和憎恶，告诉黄健“这样做太残忍了”。

　　不可否认，这种想法一定程度上也是立足于动物福利，让动物失去正常交配功能，在很多人看来过于残忍。然而放之社会实际，不难发现：不仅对于流浪动物，即便是对家养宠物进行去势手术，动物本身才会有更多保障。

　　安徽医科大学临床流行病学研究室祖述宪教授曾做过研究，一对未绝育的猫任其交配繁殖，如果每年产仔2胎，每胎2－8只，理论上第5年就会增加到12680只，第10年就会达到80399780只，生育后代的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大量流浪猫狗幼仔从出生那一刻起，就面临着和父母一样的险恶境遇：每天为了吃食四处流浪，艰难寻找着自己的落脚点，川流不息的马路是暗伏的杀手，每年都有成百上千只流浪猫狗的生命在此突然终结，垃圾桶里变质腐坏的食物成为相互争夺的宝贵口粮……

　　“有限的资源养一只猫和十只猫，情况是完全不同的。”黄健说，流浪动物对生存环境的不信任，对稀缺食物的渴求，常常引发物种间的争斗，攻击人类的情况也就在所难免。无控制地繁殖后代会带来生存质量低下，染病患病比例居高不下，很难说相比去势手术，动物享受到了更多的福利。

　　在黄健看来，家养的宠物实施去势手术，对宠物或是主人而言，都是有益无害的选择。未去势的雌性狗每年发情2次，雌性猫每3个月发情一次。发情期间宠物总是企图外出寻偶，不少宠物主人为避免宠物怀孕产子的麻烦，通常在发情期间“严加看管”。性荷尔蒙在宠物体内引起的不安和现实带来的心理挫折，让得不到正常解决的宠物由此变得脾气暴躁，即使关在家里，它们也会四处撒尿引诱异性，损坏家具物件，寝食难安，这些都让宠物和主人倍受折磨。

　　“给动物做去势手术，是尊重生命的体现。”黄健建议任何关爱家养宠物或是流浪宠物的人，出于宠物本身福利考虑都应该让它们去接受去势手术。

　　但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出现了：数百元手术费用对于家养宠物也许并不昂贵，但对于那些流浪动物，谁将为它们的手术埋单呢？

(责任编辑：王玲玲)

　　“大五居委会流浪猫事件”

　　几十万只流浪猫狗分布在上海的大街小巷，许多小区也正和“大五”一样，经历着猫患和人情的复杂纠葛。

　　撰稿／梅璎迪（记者）

　　“大五事件”

　　晚上6点半，上海。萨莉亚静安寺店，金雷脚步匆匆地走进店堂。

　　看见她进来，5个年轻人招呼她围坐一桌。如果不是因为“大五居委会流浪猫事件”，这场聚会也许将被无限期延期。

　　除了华东师范大学钢琴教师的身份外，金雷还是阳光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创始人，聚会的5个年轻人是阳光小动物保护网站的志愿者和版主。引发这场聚会的事由很简单，却在上海颇具典型意义。

　　“大五居委会流浪猫事件”，是发生在大木桥路第五居委会辖区十多只流浪猫和小区居民以及居委会之间的一场生态矛盾。事情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末，大木桥路一带进行改造，很多居民在搬迁后将原本饲养的宠物抛弃，其中一部分不愿离去的宠物猫在小区周围流浪。2002年，小区的一些老年人注意到这些流浪猫，开始有规律地进行喂食，大五居委会所辖的金色港湾、大闻、百乐3个小区的流浪猫数量从最初的几只，发展到如今的十多只。

　　随着流浪猫数量的增多，小区生活开始“变味”。由于流浪猫几乎都没有进行过去势手术，每逢发情期，午夜会传来彻夜嚎叫，雄猫为寻配偶四处留下屎尿气味，让小区居民不胜其烦，不少居民向居委会提出要求“打掉这些猫”。

　　“打猫”消息不胫而走，喂了4年多流浪猫的金老先生心急如焚。退休在家，金老先生每天的乐趣就是和这十几只猫为伴，无论风雨，他都会从8层的家中蹒跚下楼，花费几十元从超市买来一袋猫粮喂养。突然之间听说要将这些猫“弄走”，金老先生和其他几位喂猫的居民开始轮流守候，并有意清点起流浪猫的数量。

　　“怎么办？你说我们能怎么办现在不是动不动猫的问题，而是人和人之间的问题了。”大五居委会干部陆静这几个月来一直处于两难境地。“打掉”这些猫，对小区环境保护意义积极，对居民生活祥和是个交代，但喂猫的老人势必难以承受这个打击。早已将喂养流浪猫视为自己生活意义的退休老人，一旦没有了寄托将面临怎样的境遇？她不敢想。

　　“我们担心那些老人会因为失去这些猫而生活郁郁寡欢，甚至走到生命的尽头。”陆静直言不讳，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切实解决问题的方案：一个既能保障小区居民利益，又不会损害喂猫老人的双赢结果。

　　艰难之旅

　　现在，这个问题摆到了金雷面前。当晚商量的结果是阳光小动物保护协会去大五居委会抓猫，然后分批进行去势手术，再放归小区。这个方案首先通过人工手段控制流浪猫数量不再扩大，自然之手将使得流浪猫逐渐消失。“问题的解决只是时间长短，在最后一只流浪猫消失前，不会再发生因为动物发情带来的扰民问题，老人也尽可以安心喂猫。”金雷说。

　　方案既定，实施却充满坎坷。抓流浪猫对小动物保护协会而言并不存在多大困难，问题是抓获之后，这十几只流浪猫的去势手术到哪里去做，每一笔高达数百的费用，又该从何开销。

　　金雷和志愿者们一筹莫展。协会成立至今，所有费用都来源于会员缴纳的20元年费和少量民间捐款。而给一只雄猫做去势手术，费用就需要300元以上，雌性收费更是高达500元左右，大五居委会十几只流浪猫，手术总额费用预计将超过6000元。这对一个大学钢琴教师和众多大学生志愿者而言，是个不可回避的沉重包袱。

　　“大帅”是5个聚会年轻人中唯一的男生，他和金雷联系过上海一半以上的宠物医院、宠物诊所。每一次协商，对方总是十分热情，但还是坚持要收取超过百元的成本价格。

　　“我们询问过非常多的宠物诊所，最高的价格每例超过千元，最低的也要三四百元，在我们所能承受的每例50元价格范围内，愿意给流浪猫狗提供去势手术的医院少之又少。”曾经有几家宠物医院表示愿意每个月提供几个免费去势手术的名额，这让金雷欣喜若狂，但僧多粥少，依然无法解决问题。

　　作为民间小动物保护组织，金雷们的力量无疑是有限的，她面临的困境，却是整个上海都正在遭遇的难题：几十万只流浪猫狗分布在上海的大街小巷，许多小区也正和“大五”一样，经历着猫患和人情的复杂纠葛。

　　“去势手术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作为小精灵宠物医院的院长，黄健十分推崇给流浪动物做去势手术，“失控繁殖，必将成灾！”在他看来，不少喂养流浪动物的人本身并不富裕，在将大把的钞票用于购买猫粮狗粮的同时，他们自身生活却脱不了清贫，缺乏远见的喂养致使流浪动物失控繁殖，让他们肩上的负担越来越重。而一旦流浪动物和居民小区矛盾激化，流浪猫狗可能被粗暴清除，喂养人的生活重心将瞬间倒塌。事情大而小之，这些人难免产生怨恨情绪、仇视心态；小而大之，当“这些人”的数量增长时，将继而影响到整个社会的和谐有序。

　　不能量力而行的爱心，对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并无益处。

　　现在，黄健的宠物医院里就收治着两只被人捡来的流浪猫。客人托付医院给猫做好去势手术后，他再回来将猫领走送人。“城市需要更多这种理性的养猫行为。”黄健说。

　　金雷在为大五居委会的十几只流浪猫去势手术而发愁，“大帅”提供了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有位实习兽医愿意每例手术就收取8元钱的麻醉费用，但效果如何不敢保证。”金雷有些犹豫，此前她听说有一些流浪猫因为麻醉问题而在手术台上永远闭上了眼睛，8元的麻醉药剂效果如何，着实让她放心不下。

　　“很多流浪猫狗原本都是家养宠物，主人一旦搬家或是过了新鲜期，就将它们随意抛弃。这种对宠物的不负责，就是对人类自己尊严的侮辱，对人类情感的贱踏。”金雷义愤填膺，在她收留救治过的众多宠物猫狗中，很多都不具备野外生存能力，当被主人抛弃的瞬间，它们的命运就已经决定。大人们当着孩子的面将宠物赶出家门，在孩子幼小心灵里埋下的是无情的种子和不负责任的情感，父母们是否想过这些种子也随着孩子一起长大，今后是不是也会如此对待自己？美国犯罪学家的研究曾表明，儿童时期虐待动物与成人后犯罪之间有着极大的相关性。当随意虐待动物的不良观念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中扎根，再要重新唤起他们的爱心，改变暴力对他们的影响，将是很困难的。

　　　金雷决定还是和“大帅”一起去联系更多的宠物医院，寻求公益援助。“如果我们能把大五居委会的流浪猫事件处理妥当，对这个小区而言是一个成功案例，对整个城市而言，可能就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典范。”

　　但公益援助在哪里，金雷不知道，“大帅”也不知道。

(责任编辑：王玲玲)

　　养宠不可心血来潮

　　真正爱宠物的人士，应该明白宠物两字的含义。“宠”在先，就应该让宠物享受到应有的福利。一系列必要的支出都需要经济基础。

　　撰稿／梅璎迪（记者）

　　据不完全统计，上海约有12万条有证犬，50万条左右的无证犬，上海大街小巷遍布的宠物身影，不言自明地揭示着这座城市正成为和北京、广州、重庆、武汉并驾齐驱的“中国五大宠物城市”。本刊记者日前走访了上海市宠物业行业协会有关人士。

　　新民周刊：上海市宠物业行业协会成立的目的是什么？

　　上海市宠物业行业协会（以下简称行业协会）：上海市宠物业行业协会成立之前，属于上海市养殖行业协会。随着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居民饲养宠物数量的突飞猛进，上海宠物业行业发展显示出迅猛势头。当时养殖行业主要涉及猪、牛、鸡等经济动物，对于宠物这方面的工作远远不能适应现实情况，经过1年筹备，2005年3月上海市宠物业行业协会正式成立。

　　上海目前证照齐全的犬类饲养场有50多个，有资质的宠物医院、诊所在70家左右。作为跨部门、跨所有制的非营利性行业性民间合法组织，上海市宠物业行业协会一直在协助政府进行行业管理。

　　新民周刊：我们注意到不少养宠人士在宠物去世后遇到一系列困惑，包括宠物尸体如何处理，是否可以购买宠物墓地，埋葬小区绿化带中是否会造成环境污染等，宠物去世对每个养宠人士都是不可回避的问题。

　　行业协会：据我们所知，上海现在还没有一家正规经过审批的宠物墓地。在很多地方，死人和活人争地已经成为矛盾，让宠物再去和活人争地，给宠物特别建造一片墓地，在目前的国情看来似乎并不太可能。

　　给宠物找墓地的感情很能理解，十多年的朝夕相伴，人和宠物建立起来的感情已经相当浓厚，给宠物好好安排身后事是主人对这段感情的尊重。如果一个人能随意将自己的宠物抛进垃圾桶，那么这个人根本就不懂得爱，缺乏最基本的人文素养。但放眼实际，给宠物建墓地，或者在火葬场特别辟出一个场地用于宠物火化前的最后告别，在现阶段还不可行，很多人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在人是第一本位的前提下，宠物的问题只能由主人个性化地解决。至于将宠物骨灰海葬、树葬、壁葬等不占用土地的方式，如果可以，我们也想呼吁政府部门，予以立法或者制定相应规定，毕竟人类的情感在里面，应该得到尊重和满足。

　　现在行业协会每天都能接到不少市民的电话，询问如何处理宠物尸体。我们都会告知上海市浦南畜禽（病死）无害化处理站驻市区办石龙路346号的收集地点和电话。按照国家动物防疫法规定，无论是病危死亡的宠物，还是老死的宠物，都必须实施无害化处理，任何人和任何单位绝不允许有私埋乱葬的行为。如果宠物死后的尸体不进行高温处理，尸体上的细菌仍然存在，会找新的活体进行细菌传播。

　　如果医院或宠物主人对宠物尸体进行私埋，疾病传播的影响将非常大，每只宠物尸体就可能是一个疾病传染源。因为有些宠物是患上了严重的传染病死去的，有的则是患了人畜共患的传染病，还有一些宠物有弓形虫病，这种病对小孩生长发育会产生严重影响，对孕妇则会造成胎儿畸形或死胎等疾病。因此，对宠物尸体一定要进行无害化处理，宠物医院使用过的医疗器械也必须按照有关规定将医疗废弃物进行无害化处理，切断疾病传染源。

　　新民周刊：上海目前正在遭遇流浪动物的问题，很多小区都出现了流浪动物给人生活起居带来不便的矛盾，一些热爱小动物的人士试图缓解矛盾，但个人力量往往收效甚微。

　　行业协会：目前上海对流浪动物尚没有明确法律规定如何予以处理，但如果流浪狗发生狂犬病疫情，政府将在一定范围内扑杀。动物为何会在城市里成为流浪一族，除了无控制繁殖后代这一原因外，被主人抛弃也是很大一个因素。

　　给流浪动物进行绝育手术的确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作为一个民间组织，我们行业协会并没有权力出台法律法规，要求每只流浪动物都进行手术，或者采取强制措施，在流浪动物集中区域投放避孕药物。对我们而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们非常愿意配合政府部门，或是有资质的动物保护组织，发动行业内的会员单位免费或者以优惠价格对流浪动物进行去势手术。

　　流浪动物被主人抛弃，背后透露的是这样一个信息：饲养宠物，并不是一个大众化的生活方式。如果没有经济基础的支撑，只求一时的占有，对人对宠物都是种不负责任。上海很多马路边经常能看到有人捧着纸箱子贩卖小狗，价格相当低廉，却隐藏着诸多不安全因素。首先，这些小狗出生以后由于较早脱离母体，得不到母源抗体保护，其次狗仔自身的免疫器官还未发育成熟，人为的群体性混养，容易发生传染病，狗贩为牟取利益最大化，决不可能给小狗注射疫苗，容易导致小狗死亡。第二，一只小狗几十元的低价强烈冲击着正规行业发展，恶性循环也使这些狗本身得不到更多的福利保障。

　　正规狗场一条纯种犬幼犬的成本价格就在千元以上，场主不仅要负责照料母犬在产子前后的饮食营养，对出生的小狗还会进行全套的健康检查，注射疫苗。但街头叫卖的幼犬往往没有过断奶期就被人从郊区低价收购而来，有些母犬在产完小狗后就被无情地抛弃。当市民在路边以200元低价买回一只小狗后，一旦出现危重病情，在感情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时，人会不自觉地拿给狗看病的花销和购买时的价格做一个权衡。不可否认，在宠物看病价格不便宜的前提下，一些人就会随意将病狗丢弃，转而再去街头购买一条新的。如此往复，恶性循环下狗的福利得不到保障，人也在践踏着自己的情感和作为高级动物的尊严。

　　真正爱宠物的人士，应该明白宠物两字的含义。“宠”在先，就应该让宠物享受到应有的福利，在规定的时间进行疫苗注射、办证、绝育手术、看病就医、直到最后的无害化处理，每一个有责任心的宠物主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宠物去做这些。必要的支出是对经济基础的要求。所以养宠，并不适合大众化。

　　新民周刊：从上世纪末上海就已经开始凸现城市养宠热潮，但“宠物业”作为一个行业却是最新的。“新行业能否引领产业链的发展”对管理者而言，新的挑战在哪里？

　　行业协会：上海市宠物业行业协会成立至今不到2年时间，但上海的犬类养殖却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早期养殖犬类多为郊区“看门”所用，市区内养殖比较少。但随着越来越多“海归”回国，国际交流的步伐越来越频繁，许多国外生活的理念逐渐延伸到中国来，家庭养犬就是其中之一。从上世纪90年代到现在，上海市养犬数量明显增加，由此就带来管理增加的现实问题。我们的管理理念需要更新，管理手段需要跟上。对于宠物证照、宠物绝育、宠物墓葬、流浪宠物、宠物尸体的无害化处理等由生到死的各个环节，我们呼吁应该尽早立法，依法治理是我们和政府相关管理部门必须思考的问题。

　　新民周刊：上海目前对犬类管理的主要依据还是1993年制定的《上海市犬类管理办法》，在法律法规方面是否已经出现滞后现象？

　　行业协会：《上海市犬类管理办法》还属于政府规章。因此，目前而言上海并没有针对宠物管理出台过相应的法律规范，在这方面依然处于空白状态。随着宠物这个新行业的发展，建立健全法律规范就显得必要而紧迫。

　　举个简单的例子，居民小区中存在不少宠物犬扰民问题，但一直没有得到根治。其实除了必要的法律法规之外，也完全可以通过制定一些相应的小措施来制约这类行为。比如发生扰民问题，这条犬在缴纳年费时就需要多支付一部分费用。同样，如果给犬进行过绝育手术，避免不必要的繁殖和流浪犬的出现，缴费时就可以给予一定的优惠。但在法律没有制定、健全之前，这些想法只能停留在设想阶段。

　　养犬中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狂犬病，这也应该是立法时必须予以重点关注的一项内容。法律应该要求所有的犬都进行强制免疫。同时，考虑到上海地铁、出租车等不允许搭载宠物，有关部门就应该本着“就近服务”的理念，在各区是否考虑增设犬类免疫注射点，使宠物免疫面扩大。

　　另外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有些狂犬病患者错过救治机会的原因在于几百元的疫苗费用。由于狂犬病唯一的救治机会在于被犬咬伤后应尽快在24小时内注射疫苗并按照医院规定进行后续治疗。一旦错过，病发后救治的机会相当渺茫。因此，我们也想呼吁政府拨出专款，允许接受疫苗注射的市民免费或者低价。根据国外经验，在法律法规健全的情况下，一个地方灭绝狂犬病只需要2到3年时间，我们相信只要政府各个部门形成合力，齐抓共管，尽早建立健全法律规范，上海宠物行业一定能朝健康的方向发展。

(责任编辑：王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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