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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杂志【雕塑前沿】钱斯华丨AI+ME：雕塑的新时代

来源：萌宠菠菠乐园时间：2024-10-31 07:39

AI+ME：雕塑的新时代

文 / 钱斯华

2023年，烟花三月的某一天，我唤赵莉到我的电脑前，告诉她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马上就将看到我用AI绘画训练的模型生成为雕塑啦！随着鼠标一点，屏幕跳动出现各种形体变化造型，3分钟内上百张逼真的雕塑图片生成。各种造型已超出我之前的预想。是惊奇！是感叹！雕塑，一个划时代的转折点到来。与此同时，一个恐惧的想法冒出，如果AI直接生成3D模型又会怎样呢？

2019年末，由于工作室拆迁我对于建立新工作室也如深秋一般心灰意冷。就思考并着手开始学习3D建模。随着疫情开始，各种艺术活动减少，特别是国外雕塑创作营活动基本停摆。于是便有了大把的时间用于学习，3D建模主要学Rhino和ZB。3年的学习，逐渐体会到3D工具带来的便利和实效。我相信这是个潮流，它能够使雕塑家通过更多的角度去关注和拓展雕塑的可能性，而且它能够有更多的空间和方法去思考你的雕塑所面对的问题。雕塑家对于工作室的需求有可能逐渐转变缩小并在相对舒适空间的环境状态中进行创作。我相信随着3D打印逐渐普及，雕塑家的雕塑稿子转换到计算机上成为数字输出逐渐会成为主流的工作方式。

生成

2023年初，我参加利雅得雕塑创作营时Chat GPT成为各国艺术家聊天的热门话题，随后生成式人工智能AIGC（Artificial Intelligence Generated Content）自然也出现在各种的讨论当中。2月回国，因为一项雕塑前期策划，于是开始学习运用Chat GPT作为策划文案辅助，同时也用Midjourney(以下简称MD)和Stable Diffusion（以下简称SD)作为方案草图的生成。因为它是以文字来生成雕塑图形，除了MD生成惊艳逼真氛围图外，两个平台生成的雕塑造型效果都令我失望。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B站上看到建筑师用SD模型生成具有风格化的效果图,让我印象深刻。于是我尝试用SD在大模型辅助下选择自己的作品图片进行模型深度训练,形成个人化的模型，俗称“炼丹”。我用我这三年系列作品Dancing Temple图片进行深度学习，通过万次以上的计算形成了个人模型，再用关键词生成不同形态并带有自己风格的图形作品。

尺寸变化

图生图

经过几个月用SD不断尝试训练对各种类别模型有些体会。在此我以从事雕塑工作40多年的角度，对于AI使用的此刻认识（AI是日新月异的，我今天的方法也许明天会被更有实效的工具取代）分享给大家。相信有许多同行特别是年轻的同道这方面都会有更深的了解研究。在我看来，如果说3D改变雕塑家由物质工具向数字工具转变的话，那么AI将会改变雕塑家的思维创造方式。AI绘画是通过文字生成的具有真实性和个性化图像，对于我们雕塑创作者来说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在于个性化，即以模型训练成为触发创作灵感的驱动器。我使用的MD和SD是文本到图像扩散模型，是从随机性中创建图像的多元素神经网络。MD主要在图像生成的真实效果和氛围上特别突出，它依靠网络需要付费。SD是开源的，在自己的电脑下载安装运用，它有很多的插件以及各类模型。我的做法是以SD作为平台通过寻找我喜欢的类型图片，特别是我已经做出来的雕塑作品进行不同的模型训练。因为SD模型的背后数据生成是庞大的，它不仅有艺术风格化的学习，也有生态自然化的学习，在MD上以图生文的方式获取文字（prompt）后，加上训练出的个人化模型就可以生成逼真的雕塑图形。生成方式是变化多元的、可控的。调整每个参数，比如文字内容及权重的改变、词句相关性的变化，图形长宽比的变化也会带来不同的效果。我最喜欢的是可以将几个模型放在一起，模型和模型之间会互相地影响，比如抽象的几何体模型和带有生物性的模型互相融化和互相的吸收，形成更多有趣的形态。多模态交互由此启发创意快速概念迭代生成。让我执迷的是因为AI图片生成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总是使我产生好奇和期待下一次练出的“丹”产生的图片是怎样的，确实它也总是给我带来点小惊喜。每张图片都有身份记录包含文字（prompt）和参数细节以及使用的模型名称。如果你需要某张图片进一步深入就采用图生图来调整其重绘幅度。SD不断有模型训练的插件出现，目前主要是LORA，我更喜欢用早期的Embedding作为模型训练学习的工具。此外SD的Controlnet是生成图形效果的好插件，比如将一张线稿图转变为效果图又迭代出不同的变体图，当然最使人兴奋的是SD快速高效逼真的图形生成功能。

AIME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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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AI的出现对于我们雕塑创作者来说，首先是在概念设计上有了新抓手。在概念阶段它可以快速应用关键词和模型生成大量不同类别的形态。AI对于传统雕塑本质上具有一种新的推动力，这个推动并非AI作为辅助的工具，而是AI在它的设计实质明显之后人们对于雕塑形态的新的认知和新的创造能力的突破。抛开雕塑本身的物质材料不说，它归根结底还是造型艺术。它的特色还是在于所呈现出来的形态和样式。以我为例，我从3月份到8月份，中间6月份因为出国还停了1个月，到目前为止我的计算机里已经生成了13万张图片。在这些图片中我选了几千张作为下一步继续深化的方向。做了十多件AIME系列3D作品。用AI做想法有的时候我甚至感觉我不是在设计雕塑，而是在审稿，每天就在审哪些图适合于我，变成了在海量的图片当中去选择你需要的和你所想的方向并快速迭代和探索方向的可能性。运用关键词、模型、参数权重改变也会有新的方向。另外雕塑的魅力很大程度上来自于细节和质感，AI深度学习模型能够根据既有数据生成极其精细的材料光泽和质地效果。让我困惑的是其体现雕塑的光感效果甚至比我在渲染器上打光的效果好。再有AI深度学习模型可以分析和整合来自不同文化和审美背景的数据。这为创造具有多元文化特点和国际视野的作品提供了可能。为我们提供丰富的资源和创作灵感。人类创造力和机器学习之间的这种协作给创作引入了不可预测性和创新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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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的出现对于雕塑领域来说也会逐渐影响雕塑家的创作工作流程。每位艺术家有可能从怎么写关键词开始，或者说训练不同风格的作品模型新起点来进行设计。意图提取成为雕塑家的工作重要一环。这几年因为3D建模和打印已经改变了我们创作的工作流程。AI将会在我们创作的初始阶段改变原有的方法。有可能是一个想法当你鼠标点下会派生出许许多多的选择，让你产生选择恐惧症。此外,AI运用在雕塑创作过程中，其时间效率显著提高和成本减少是毋庸置疑的。在传统雕塑创作中，艺术家往往需要手绘草图或制作小型模型来完成。这一过程既耗时又易受限于个人技巧。通过AI深度学习，艺术家可以将初步概念输入到模型中，快速得到许多真实可视化如身临其境般的方案，大大加速创作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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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文章我还专门用ChatGPT4.0版本来查MD和SD相关信息，但是很遗憾ChatGPT告诉我它们模型更新是2021年还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支持。AICG突然来到我们面前，它快速而变换，向更简便、更具效果的方向发展。相信AICG的技术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出现直接生成3D模型。AI唯一不变的是它的变化。有些朋友说像AI这种技术还是等成熟再进入。在我看来还是应该尽早进入了解，AI技术的变化成熟就如同我们学习3D，在没有学3D之前我对数码雕塑总是感觉到陌生的敬畏，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出来的，学习了解它的技术和原理之后再看到3D作品就会对它的技术含量或者它的语言特征很容易做出判断。你自然就会排斥掉很多现在看来好像流行的东西。无论是3D还是AI，相信随着发展成熟会使雕塑艺术产生新的数字语言。我们应尽早对其技术原理进行了解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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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对雕塑和AI的交融，它的方向以及它不远的未来做积极展望：首先它使更多元和跨学科的合作将成为趋势。AI将推动艺术、科学、工程和社会学等多个领域的交叉融合，重新定义雕塑创作的边界，使得它可以与其他艺术形式（如数字艺术、虚拟现实等）结合，从而产生全新的跨媒体艺术形式。其次将进一步模糊传统艺术和现代科技之间的界限。AI能够模仿和生成各种艺术风格，从古典到现代，从东方到西方。这种能力可能会导致全新的艺术流派和表达方式的出现。还有利用AI进行雕塑创作能提供高度互动的艺术体验。借助于深度学习算法，公共艺术作品可以响应不同观众的行为和情感，甚至实现个性化的视觉和感官效果。AI工具的普及可能会降低雕塑创作的门槛，使得雕塑艺术教育变得更加普及和多样。AI在雕塑中的应用也可能催生全新的商业模式，包括版权管理、艺术品交易和定制服务等。随着AI和雕塑的结合，不同文化和地域的艺术家将更容易地共享和交流创意。这种全球化的趋势可能会导致艺术和科技在全球范围内的融合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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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AI在雕塑领域的应用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例如，谁拥有由AI创作的艺术作品的版权？AI是否会对传统艺术创作造成威胁？这些问题需要我们在推动技术应用的同时，进行深入的伦理和社会考量。此外，有人担忧AI可能会推崇主流的审美观，导致艺术作品过于同质化。毕竟，这些模型是根据大量数据进行训练的，而这些数据往往倾向于反映主流文化。

我记得数字参数化Kangaroo大神Daniel Piker在一次演讲中提到对他事业产生重要影响的是在十多岁的时候看到的巴西雕塑家Sergio Camargro的雕塑，几何形态纯粹语言让他印象深刻。我欣慰于雕塑还能影响到当代参数化设计师的认识。我希望在AI的驱动力下，了解其数理逻辑，去接受它。因为它的到来对于人类社会和生活具有积极的变化。相信雕塑会有新的语言、新的方向。

AI技术在雕塑领域具有巨大的潜力和多样的应用前景。

2023年9月于成都牧马山

本文节选自《雕塑》杂志2024年第1期 [雕塑前沿]

（更多详情请关注《雕塑》杂志202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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