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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鸟类新知

来源:萌宠菠菠乐园 时间:2025-12-01 10:46

Maurizio Sarà

University of Palermo, Sicily, Italy

毛里奇奥·萨拉(Maurizio Sarà)

意大利西西里,巴勒莫大学

▲长耳鸮(Asio otus)停在商船上

每年约有50亿只,近200种在欧亚大陆繁殖的林鸟往返于欧亚大陆和非洲之间。它们非凡的飞行表现(从距离、高度、速度等维度来看),还有神秘的定向和导航行为,让鸟类迁徙研究成为动物生态学界最不寻常且抓眼球的研究领域。

我正在去港口的路上,准备登船,带领生物学家团队到地中海撒丁岛、西西里岛、突尼斯之间的一片海域开展实地调查。在科考船上,我为接下来历时一个月的任务感到兴奋不已。因疫情暂停工作一年后,我总算回来了,像这样回到了海上!我们的任务是评估地中海地区的鸟类、龟类、鲸类、大型远洋鱼类怎样在此逗留、过境,并搜集海上交通、海洋垃圾有关数据。与此同时,另一群鸟类学家对它们前往埃加迪岛的迁徙开展研究。此举的目的是整合从两个区域搜集到的数据,从而对鸟类在繁殖后贯穿西西里岛和突尼斯的迁徙路线有更多了解。

我们三天前出发,接受了海洋的洗礼,那是长达48小时的暴风雨,伴随着6-7级的海风,像坐过山车。我们既来之,则安之,按计划办事,用了探测仪器。船正艰难地朝研究海域驶去,看不见鲸鱼,但能看见斯氏鹱(Calonectris diomedea)继续在附近盘旋。随后我们看到了迁徙的鸟,两只普通雨燕(Apus apus)、一群苍鹭(Ardea cinerea)。还有群鸭子,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清。8月20日,我们准备全速驶向研究海域,头一回看到了40只同行的黑鸢(Milvus migrans)。虽然我先前不抱期望,埃加迪群岛还是传来了鸟讯,那里有几百只黑鸢、鹃头蜂鹰(Pernis apivorus),还有其它在此中转的鸟!但在这片海域,几乎没有,或者可以说压根没有大型鸟类经过。但话说回来,还是不时能看到很多小型鸟类跟着船,比如说鹡鸰、莺。我记录到的第一只鸟是亚高山林莺(Curruca cantillans),它在船上歇了4个小时。

我机械地录下数据,没多在意它。不过回想40年前,情况却有所不同。当时我入行生物学不久,登上拖网渔船,研究副渔获物,每天早上窝在船上最隐蔽的角落,找寻鹨、燕子,还有其他停栖的鸟。当我看到戴菊(Regulus regulus),想到这样一只小家伙居然能穿越大洋,便感到震惊。可能就是在那一刻,我决心成为鸟类学家。

有只西黄鹡鸰(Motacilla flava)登上了船,然后是一群穗䳭(Oenanthe oenanthe),我很快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更值得仔细瞧瞧。好多只鹡鸰飞过船身,或者穿过船首,未见其形,先闻其声,因为它们用响亮的“psit-psit”宣告自己的到来。有的紧随其后,登上船,停上几分钟,然后飞走,其他鹡鸰则继续呈波浪式飞行,坚定地飞向目的地。我由此联想到了骑行者,他们打开线路图,设定配速,骑累了就给同伴让道,以一组队列的形式过路。

到9月4日,我们已经在海上漂了19天,鸟儿还会到船上来。有只欧斑鸠(Streptopelia turtur)停在船尾,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试图重新起飞,但显然办不到。几个小时后,另一只斑鸠在它身边停了1分钟,然后第三只斑鸠在它身边停了8分钟。这只斑鸠想跟着它们一起走,但无一例外地又飞了回来。它在这里待了大约10小时,到了第二天就不见了。没人知道它是掉进海里,还是在停了这么长时间后飞走了。

▲欧斑鸠(Streptopelia turtur)在船上停了大约10小时,随后不见了。

显然,鸟类在旅途中精疲力竭或者状态不好的时候会到船上休息并非个例。船员证实了我们的看法,给我们看了他们在世界各地航行时用手机拍的照片、录像,里面记录了各种停栖在船上的鸟类。

鸟类在迁徙飞行途中耗费代价巨大,这是在非迁徙时期或是终年生活在同一地区的留鸟无需经历的。迁徙途中长距离飞行,无法摄入食物和水,风险一直都在,除了能量不足和失水,还有天敌威胁、遇逆风和暴风雨迷路。若要飞越广袤的地中海,上述风险还会大大增加。这些风险会对种群大小及种群动态造成影响,鸟类也因此演化出不同的迁徙策略。

在迁徙中途停栖,也就是中断原本持续的迁徙飞行,以此来尽量减少即时(直接死亡)或是未来(繁殖成功率)的适应度损耗(fitness cost;Schmaljohann等,2022),这是鸟类灵活调整行为的范例,为的是适应长途飞行和穿越阻碍时面临的多变情况。鸟类中途停栖,目的是补充能量(Fusani等,2009),恢复生理机能(Fuchs等,2006),等待恶劣天气过境(Smith & McWilliams,2014)或者最佳飞行时机(Mallon等,2021)。

截至计划收尾,我们至少观察到13种会停在船上的鸟类,平均每次观察到2.8只。停栖时间短则几分钟,停得长的会过夜,中位数是42分钟。停栖的概率会随着风级提升、云层变厚有所增加。鸟更倾向于遇逆风时停栖,而遇到其它方向的来风时停得更少。

▲没有其他鸟类学家登船观察,也就没法在其它航程有序搜集鸟类停栖有关数据。不过好在本次拍摄工作一直持续到十月,记录了迁徙中途停栖在船上的鸟,比如这群赭红尾鴝(Phoenicurus ochruros)。这样一来丰富了鸟种清单,增加了研究个体数量,并起码把研究时间延长到了3个月。©Francesco Stenico.

回到陆地,通过查阅文献,我的想法得到了证实:我记录的东西,现阶段的鸟类迁徙研究还尚未涉足。我首先能确定的是每天有几千艘船穿过地中海。平均每天船上停几只鸟,乘以平均每天几艘船穿行过地中海,再算上八月至十月中间这九十天,我估算出在这片海域中,期间可能差不多有4百万只迁徙的鸟会中途在船上停留。

▲地中海的海上交通流密度图,红色和深蓝色分别对应高密度和低密度。黑色星型标记处为2021年夏季我在中地中海地区西西里海峡海上活动的研究区域。图片改自《2017年地中海质量状态报告》。

但谁能保证我碰上的情形在所有航行于地中海中部的船上天天都是如此?还需要更多数据和重复案例来证实我此行的观察结果。下面这个视频展示了停栖在大型商船和油船上约70种大小各异的鸟类,说明我们观测到的情况有普遍性,哪怕在最大最快的船上,情况也是如此。

▲商船上的鸟类迁徙,视频展示了欧洲来往的商船上停下来休息的小鸟们,有许多国内也能见到的熟悉面孔,看看你都认识哪些吧?【源视频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RFyIsX8pq4&t=21s】

我这番粗略估算仍待完善,需要把地中海不同季节、不同区域纳入考虑;在秋迁时,不说上百万只,至少也有几十万只鸟在船上停栖(春迁时情况也大体如此)。这样一来,就有了大量个体样本,能确定它们到来和离开的时间,可以进行实验操作。制定标准实验计划来捕捉并处理上船的鸟类,这样的研究可以发展出许多有趣的调查链,从为什么迁徙飞行会中止开始探究。船上的生态记录可以收集与它们的生存状况、飞行速度、行程时间相关的数据,而生物组织样本可以得出基因和生理信息(Owen & Moore,2006;Bauer & Watts,2021)。

这些研究项目标明确,由鸟类学家在迁徙季地中海商道航船上开展,有望推动鸟类停栖行为生态学研究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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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读完啦,不知道读者朋友您是否遇到过迁徙途中筋疲力竭的鸟儿呢?

在往年的滩涂调查中,勺机构的调查员们也曾见到过直接落在我们三脚架上,或是站在滩涂中央休息的柳莺、鳞头树莺,因为过度劳累死在滩涂上的蓝歌鸲,停在大堤和互花米草内的红角鸮等猫头鹰。

▲一只飞累的极北柳莺,一开始停在调查员的三脚架上,最后在滩涂上休息。©虹桥黑背

▲倒在滩涂上,被调查员捡起来放在渔船上恢复体力的鳞头树莺。©青栗子

▲在滩涂上倚靠着竹竿避风休息的红角鸮,第二天回来调查的时候它已经离开了。©潜鸟abi

参考文献:

[1] Bauer, C.M. & Watts, H.E. 2021. Corticosterone’s role in avian migration: assessment of three hypotheses. Hormones and Behavior 135: 105033.

[2] Fuchs, T., Haney, A., Jechura, T.J. Moore, F.R. & Bingman, V.P. 2006. Daytime naps in night-migrating birds: behavioural adaptation to seasonal sleep deprivation in the Swainson’s Thrush Catharus ustulatus. Animal Behaviour 72: 951-958.

[3] Fusani, L., Cardinale, M., Carere, C. & Goymann, W. 2009. Stopover decision during migration: physiological conditions predict nocturnal restlessness in wild passerines. Biology Letters 5: 302-305

[4] Mallon, J.M., Bildstein, K.L. & Fagan, W.F. 2021. Inclement weather forces stopovers and prevents migratory progress for obligate soaring migrants. Movement Ecology 9: 39

[5] Owen, J.C. & Moore, F.R. 2006. Seasonal differences in immunological condition of three species of thrushes. Condor 108: 390-399

[6] Roques, S., Lank, D.B., Cam, E. & Pradel, R. 2021. More than just refuelling: lengthy stopover and selection of departure weather by sandpipers prior to transoceanic and transcontinental flights. Ibis 163: 519-535

[7] Schmaljohann, H., Eikenaar, C. & Sapir, N. 2022. Understanding the ecological and evolutionary function of stopover in migrating birds. Biological Reviews 97: 1231-1252

[8] Smith, A.D. & McWilliams, S.R. 2014. What to do when stopping over: behavioral decisions of a migrating songbird during stopover are dictated by initial change in their body condition and mediated by key environmental conditions. Behavorial Ecology 25: 1423-1435

翻译 /   徐晨媛

审校 / 虹桥黑背

编辑 / 青栗子

排版 / 雨笑笑笑

✒️本文版权归原作者,内容呈现在原文基础上存在相关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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